苏简安本来十分乐观的以为会像之前,吐几天就好了,但这次却是越来越严重,吐到连一口水都喝不下去,就算勉强喝下去了,不出半分钟就会吐出来。
“什么?”萧芸芸一时反应不过来。
也许对苏简安来说,他和谁在一起,和谁发生关系,都已经和她无关了。
他坐下来工作,翻阅文件的空当偶尔会和苏简安说两句话,她趴在桌上,起初还能“嗯嗯啊啊”的应着,但没过多久就没声了。
家里的供暖24小时不停,一回到家就暖烘烘的,但她还是喜欢赖着陆薄言。
苏简安蔫蔫的趴在床边,眼巴巴望着陆薄言:“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?”
陆薄言走过去拉上窗帘,“别看了。”
因为她怕冷,家里的暖气从入冬以来就没有断过,此刻苏简安却觉得脸上传来一阵一阵凉意,伸手一摸,带下来一掌心的泪水。
苏简安怎么会听不出来这些话都是故意说给她听的,抓着外套的手不自觉的收紧:“越川,不要再说了。”
江少恺和闫队几个人纷纷保证,苏简安还是心乱如麻。
这一瞬间,欣喜将她淹没,但一看来电显示闫队长。
“我知道。”苏亦承揉了揉太阳穴,“我只是在想,要怎么跟我妹妹开口。”
“真的要谁给谁?”组长呵呵一笑,“你先把小影给我!”
陆薄言拾阶而下,长腿迈出的脚步却虚浮无力。他微微低着头,神色隐在通道幽暗的光线中,晦暗不明。
“其实很简单啊。”苏简安老老实实的交代“作案过程”,“当时芸芸有一个朋友意外怀孕了,但是她不想要孩子,又不想让自己留下做人流的记录,所以芸芸带着我去交费登记,但其实躺在手术台上的人,是芸芸的朋友,反正做手术的医生不知道苏简安是哪个。你听到的那句话,是医生对芸芸的朋友说的……”
走出暖气充足的酒店大堂那一刻,寒风迎面扑来。她突然觉得,今年的冬天要开始变冷了。这一刻,仿佛有一只手蓦地将苏简安的心脏攥紧,心疼瞬间泛滥。
医药箱还放在原来的地方,苏简安很快就找到了,又冲回房间,开了一盏床头灯。她的脸色很差,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。
他前脚刚走,江少恺后脚就跟着进来了,见苏简安神色有异,江少恺忍不住好奇的八卦:“陆薄言来说什么了?”陆薄言抱起苏简安走向床边,手机突然不合时宜的响起来,他的脸蓦地沉下去。
他的瞳孔是很好看的深黑色,此时却沉得像化不开的墨,苏简安护着小|腹,已经顾不上他的感受了,一字一句道:他最疼苏简安,今天晚上苏洪远差点对苏简安动手,他万一冲动的话,会做出什么来都说不定。
等到苏亦承挂了电话,洛小夕才疑惑的问:“你刚才在说什么?”“佑宁姐,原来你不知道啊。”阿光很意外,“我们可全都知道的,私下里还猜……七哥是不是喜欢你呢!”
一出电梯就是护士站,陆薄言衣着光鲜,额头上却流着血,护士以为他走错科室了,提醒他:“先生,这里是妇产科,你……”他就这样一步一步的离苏简安越来越远,直到消失在苏简安眼前,他也没有回过一次头。